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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我转身就上楼了,在四楼果然看到了总务科,门半掩着,我敲了敲,没人应声,我轻轻推开走了进去。
没有人。窗台上养着兰花和美人蕉,办公桌上堆着散乱的文件,还有一盆小小的驱蚊草,档案柜里放着很多文件夹。
墙上钉着值班表,我仔细看了看,大致清楚了这里的人员构成,从下至上分别是后勤,一线工人,技术人员,文职工作者和高层管理人员,所谓的巡逻队和保卫人员其实是这些人自发组织的。
我又跑了下去,对邢开说:“四楼没有人。”
邢开说:“不应该啊。”他问光头:“总务科的人呢?”
光头说:“今天轮到他们巡逻,待会儿能回来。”接着他看了看我,说:“哎,老邢,你跟这男孩还挺像的。”
我的心抖了一下。
邢开又打量了我一下,说:“是吗?”
实际上,我跟我爸长得并不像,不知道光头是怎么看出来的。或者,只是我感觉我跟我爸不像,只要是血缘关系,基本逃不出大致的模子。
我对邢开说:“你跟我爸很像,他原来也在这里工作。”
邢开打量了我一下,明显热情起来:“你是从哪儿来的?”
我说:“北京。”
他说:“等总务科的人回来,我陪你去开证明。”
我连忙说:“谢谢。”
接下来,他竟然提出带我出去转转。看来,他们常年见不到外人,日子也挺寂寞的。我欣然跟着他出去了。
我希望跟他套套近乎,东北是个很讲人际关系的地方,404也不例外,一旦我和Asa遇到什么麻烦,他或许还能帮上忙。
办公大楼对面是个医院,大门上有红十字标志,不过都是平房。我朝里瞄了一眼,看到了一辆救护车,轮胎是完好的,一个穿皮夹克的人蹲在旁边正在抽烟,也不知道他是医生,是患者,还是404的留守人员。
我们顺着主路朝东北方向走去,也就是“Z”字的那个斜杠。
本来我想从邢开身上多了解一些404的事情,再从中淘到有关“错”的信息,没想到,一路上他不停地跟我问这问那,基本不给我发问的机会。他自从进入404之后就没有出去过,虽然他有电脑,但只有局域网,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,充满了好奇。
我就对他讲起来——
很多城市买车买房都要摇号了。
他问我:摇号是啥意思?
我说:跟抓阄差不多。
我说:二胎政策放宽了。
他问我:那计生委咋办?
我说:我不知道。
我说:手机变5G了。
他问我:5G是个啥?
我说:就是网络的速度。
他又问我:那G是个啥?
我说:就是……Generation,翻译过来就是“代”的意思,第五代了。
我说:吴秀波人设塌了。
他说:吴秀波是谁?
我说:一个演员。
我说:特朗普当美国总统了。
他说:克林顿之后是谁?
天哪。
我说:布什,奥巴马……
探照灯转过来,一条公路空空荡荡,一直伸到了天际,有点像美国50号公路,孤独而荒凉。路边的草甸上有一棵树,很粗,估计几个人都抱不过来,在灯光的照射下,它的阴影有些吓人。也许是太老了,它并不是很茂盛。
我问邢开:“那是什么树?”
邢开转头看了看,说:“我还真不认识。”
我走下主路,特意过去看了看,刚刚走到它跟前我就被震撼到了,它的树干几乎是黑色的,上面的裂纹就像起伏的沟壑,完全可以塞进一个拳头,它的叶子却很小,就像满树绿色的硬币,上面没有任何叶脉。
它显然不是松树不是杨树不是榆树,勉强有点像槐树。在外面,这种年龄的树肯定会被挂上牌子,围上护栏,牢牢地保护起来了,但它生长在404,就成了一棵没人管的野树,只能默默无闻地自生自灭了……
不知道为什么,我在它跟前感受到了一股凉意,不是心理上的,而是身体上的,好像打开了冰箱门的感觉,换个说法,这棵树阴森森的。
为了以后写到它更方便,姑且给它取个名,叫“树祖宗”吧。
我回到主路上之后,跟邢开接着朝前走去。我觉得我跟他已经算是很熟络了,几次想问问“错”的事儿,最后都没有张开口。
又朝前走出了几百米的样子,他停下来了,对我说:“不能再朝前走了。”
我问:“为什么?”
邢开:“有石棺。”
石棺通常和“切尔诺贝利”勾连在一起,那是一种混凝土封闭设施,用来阻止放射性核污染的。
我问:“这里有核泄漏吗?”
邢开说:“反正上面规